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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，熟悉到我已经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。大概三年前？还是五年前？时间过得真快，快到我都没注意到我们的关系在一点点变质。
我把包放下，开始收拾屋子。擦桌子的时候，我故意在他面前多停留了一会儿，可他完全沉浸在游戏里。我突然想起今天在公司遇到的事——我被提拔为部门主管了，这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。中午我还特意给他发了微信，他只回了个“哦”，加个笑脸。
“我升职了。”我一边洗碗一边说，水哗哗地响。
“嗯，听见了。”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，伴随着游戏里“胜利”的音效。
碗从我手里滑了一下，差点摔碎。我扶着水池边缘，看着窗外。对面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，每盏灯后面大概都有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吧。
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不是这样的。记得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，走出办公楼就看见他等在寒风里，手里捧着热奶茶。那时候他会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，记得我喜欢的每一样东西。我感冒了，他半夜跑遍全城找我想吃的橘子罐头。可现在呢？我上个月发烧三天，他只说了句“多喝热水”，连药都没给我买。
最让我难过的是上个月我妈住院。我慌得不行，给他打电话，他说在开会，晚点回。我在医院跑上跑下办手续，缴费，问医生情况。晚上九点多他才来，坐了一会儿就说累了要回去。我让他先走，自己在医院陪床。凌晨三点，我刷朋友圈，看见他发了个在酒吧的照片，配文是“周末约起来”。
那天晚上，我看着妈妈睡着的脸，突然就哭了。不是嚎啕大哭，就是眼泪不停地流，止都止不住。护士过来问我是不是太累了，我摇摇头，说不出话。
其实有很多小细节，像针一样扎在心里。我换了新发型，他一个星期都没发现；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，他说没胃口；我半夜做噩梦惊醒，发现他背对着我睡得正香。慢慢地，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掏空了。
昨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。我特意请了假，做了整整一桌菜，还买了蛋糕。等到晚上八点，他还没回来。我打电话，他说同事聚会，忘了告诉我。那一刻，我突然就释然了——不是生气，不是伤心，就是一种“哦，原来如此”的感觉。
他回来后看见满桌的菜，愣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对不起啊，忘了。”
我说：“没关系。”
真的没关系了。因为就在那一刻，我做了决定。
今天早上，我平静地跟他谈了离婚。他一开始以为我在开玩笑，后来看我的表情，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。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，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困惑。
我想了想，说：“你还记得我最近在看什么书吗？你知道我最好的朋友叫什么吗？你注意过我最近瘦了还是胖了吗？”
他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来。
“不是因为你忘了纪念日，”我说，“而是因为在你眼里，我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。”
现在，我坐在律师事务所里，等着见律师。窗外阳光很好，洒在桌子上。我想起很多年前，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，有一次吵架，他连夜坐火车去我的城市，就为了当面说一句对不起。那时候的我们，都把对方看得那么重要。
我不恨他，真的。只是我们的生活已经走上了不同的轨道。他满足于现状，觉得衣食无忧就够了；而我想要的是两个人一起成长，彼此关心，在对方的世界里占据重要的位置。
律师来了，我深吸一口气，走了进去。我知道这条路不容易，但至少，我重新掌握了自己的人生方向。未来的日子还长，我相信总会遇到那个愿意认真看我、听我、懂我的人。而在此之前，我要先学会好好爱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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